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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卷一》

  

 陰冷的月光薄薄撒下,撒在女孩銀白的細髮上,像是劇毒般的閃著幾絲冷光,而她的眼神依舊冷列如冰,美麗的碧色眼眸微微瞇起,從未將目光從月亮上轉移開來。

 突然一陣風,將看似厚重的窗簾吹了起來,同時也將女孩銀白色的頭髮下的臉孔給掀 開,原本看像完美的斜邊瀏海下,竟是一道怎樣也令人無法忽視的傷疤,應該細嫩的皮膚卻是染上一層血紅,交錯著無數的傷痕,那一塊的皮,就像是被人狠狠撕了 下來,讓人不感想像這女孩到底是用著怎麼樣的心情、怎麼樣的想法來面對這道永遠無法消失的傷疤的。

 三年前,一場突而其來的火災、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,使的她家破人亡且半邊臉毀掉了,而她,成為人見人怕的地獄死神。

 若她是娃娃,那麼大概是一個早已破碎的玻璃娃娃。


 「若若。」一個沉厚的身音從門邊傳來,稟若如下意識回頭一看,卻看見一個頭髮蒼白卻依舊帶著一個黑色面具的老者站在她身後。

 「乾爹,今天怎麼會那麼有興致,跑來找若如?」稟若如見是東宮朗,便朝他揚起一個甜甜的小酒窩,掩住眼底的冷漠。

 東宮朗,至從她家破人亡後,就收養她成為她的乾爹,開始培育她成為一個殺手工具,但從未以真面目示人,她從小到大也只知道他叫做東宮朗,是殺手集團的頭頭,富可敵國,其他一概不知。

 「呵呵,若若,妳難道不會好奇這面具底下的面目嗎麼?」東宮朗慈祥的微笑,作勢像要拿下面具,但這笑容卻讓稟若如不寒而慄,她知道……將會有事發生,那面具就像潘朵拉的盒子般的幻滅。

 她一愣,隨即又恢復了先前的甜美,「若如接受不起,也從未好奇。乾爹對若如有養 育之恩,不論是怎樣的事,只要是為了乾爹,若如都願意……」話未說完,一把銀色的短刀就這麼刺進了她的腹部,大量的鮮血不斷液出,稟若如笑容僵在嘴邊,下 意識的後退一步,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麼看似慈祥的老者。

 腦中不停的判斷著究竟要把刀子拿出還是不管它,畢竟,這刀子有毒……但拿出又會失血過多,她暗自咬牙,心想自己大概撐不了多久。

 東宮朗看見稟若如稍顯冷漠的表情,並看見她眼底的殺意以及猶豫,臉上依舊帶著淺笑,突然他伸手拿下自己臉上的面具,那張面具底下的臉,竟是稟若如三年前早就應該葬生於火海之中的親生父親……

 「爸爸……?為什麼?」稟若如不管現在身子中了毒,只是一昧的往著東宮朗的方向走去,因為她實在有太多太多問題想問他了……

 聽到那句爸爸,東宮朗的表情由慈祥轉到猙獰,「妳這賤人沒資格叫我『爸爸』!沒 錯,三年前那場火災全都是我精心策劃的,包刮妳母親的死也是,只是沒料到妳竟然沒死,我就用『東宮朗』這名字來接近妳、讓妳成為殺手、讓妳成為雙手沾滿血 腥的罪人!妳這怪物、賤人!」他失控的咆哮,眼睛裡充滿血絲,一字一句裡都充滿了對她毫不保留的厭惡。

 「你說火災是你策劃的,媽媽她的死……也是你害的?」她的眼神異常的冷漠,且全身沾滿了血,將衣服染成一片血紅,然而那些血,是她自己的。

 但她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一般的,只是個沒有感覺的機器,緊握著手中的銀針,毫不留情的往東宮朗的腦門射去,就像當初在射擊場練習的一樣,百分之百,零失誤。

 稟若如已經不想知道他跟媽媽之間到底又什麼恩怨,導致他非得對媽媽這樣趕盡殺絕……但她現在只知道,這個男人,是他害她媽媽死去,成為一個孤兒、成為一個人見人怕的地獄死神、成為一個令人畏懼的怪物!

 東宮朗被中腦門後,馬上倒地,眼睛卻是猙獰的,而她冷眼旁觀,人家說,人只要道最終關頭後,就會變得異常的冷血無情,事實證明,她就是這樣。

 稟若如嘴角扯起一抹自嘲式的笑容,反正她原本就一無所有,沒有什麼再可以失去的了……是吧?

 她體內的毒漸漸發揮作用,而失去意識前,腦中全是媽媽溫柔的笑臉,溫暖的彷彿可以把人融化一般。

 能在死前想起那原本以為早已遺忘的記憶,算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憐憫了吧?

 最終跪倒在地,高級的磁磚上透滿黏稠的鮮血,原本平凡的房間,頓時成為可畏的修羅地獄。

 她想……這一切,都是宿命吧。





 一一年一月十八日,冬,東宮全球集團現任總裁與接班人死於公司,兇手仍然不明,最終東宮集團由他人買下收購,消失於市場上,而事實,也被掩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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